文 | T-Y Kao

圖 | GettyImage

自然-科學報告(Nature Scientific Report )三月底有一篇文章 (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s41598-018-23062-6)，報告發現了之前並未在人體觀察到的組織結構，文中稱之為間質（Interstitium) 的結構是由多種膠原蛋白、彈性蛋白相互交連形成如蜂窩狀的結締組織，而其中相互連通的空間充滿了組織液與淋巴液，形成一個遍布人體的複雜組織網。它存在於皮膚，肌肉，和循環系統周圍，同時也存在於食道、胃，膽、胰、大小腸、肺、泌尿系統等內臟的周圍和筋膜間隙等處。

之前科學家之所以沒有在組織解剖切片中發現這個結構，是因為在標準準備解剖切片的過程中，會進行脫水處理，導致這些孔洞在顯微鏡下看起來只是一些細小的裂縫，而被當成切片對細胞造成的撕裂損傷而忽略。一旦理解到這一點之後，這些學者便改變了解剖切片的程序，將切片快速冷凍以確保水分不會流失，果不其然在全身各個的組織周圍都發現了類似的結構。

這次的發現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使用了稱為 pCLE (Probe-based Confocal Laser Endomicroscopy) 的檢測技術對病人的膽管進行活體虛擬切片，才在膽管內層表面以下60-70 微米(micrometer) 發現了這些如網狀的管道，進而對全身各個組織進行調查。研究團隊從2012年便開始蒐集不同的臨床組織切片，並透過多個醫院與學校的合作才完成這篇研究。

這個實驗結果重要而振奮人心，它開啟了對人體研究的新篇章，原來在血管淋巴管之外，人體還有其他相通的孔洞可以傳遞組織液；在80年代學者便設想過筋膜或間質中應還有空間讓組織液和淋巴液流動，只是受限於實驗儀器的精度和深度，並未有更詳細的研究，而今這項實驗的問世距離當初的猜想已經超過二十年了。

從現象觀察、假設推想到科學實證，往往不是一蹴可幾。剛萌芽的科學領域常常受限於觀察技術或當時的錯誤認知，就算是對的理論也可能被實驗證明是錯的。例如中古世紀的人們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，天上的星星都繞著地球轉（即所謂的 地心說）。而提出地球是繞著太陽轉（日心說）的學者則根據理論推論出，夏天和冬天從地球觀察到星星的相對位置應該會存在些微差距，這個現象就好像是只從左眼或右眼看不遠處的同一個物體，其位置應略有不同，其中存在「視角差」。但是因為當時遠遠低估了地球到其他星星的距離，又受限於天文望遠鏡的解析度不夠，以至於量測不到這個現象， 反而被支持地心說的學者拿來作為駁斥「日心說」的重要證據。自十六世紀哥白尼提出「日心說」到西元1838年量測到這個「恆星視差」（Stellar Parallax）的效應，足足隔了三百年！

幸運的是有些人不困宥於傳統科學邏輯的限制，不因缺乏理論就佇足不前，反而從現象出發，藉由觀察和實踐，不斷拓展可行的應用，累積大量的數據，做出大膽的推論，而走的更快更遠。

我的氣功老師趙學忠便是這樣一個人。趙大師從事氣功治病已經三十餘年，治療過上萬名患者。課堂上不只一次提起，人體的表面之下，在細胞組織之間有許多細小的孔洞，其中會有液體流動，但是只有在活人身上觀察得到，這些組織一旦離開人體，孔洞便坍塌了，所以西方醫學一直找不到。這些孔洞是體間質流動的通道，間質如果流動通暢便沒有病痛，氣功師治病便是把阻塞的孔洞清掃乾淨，加速了間隙液的流動，讓人體體內原先就存在，可以幫助自癒的蛋白質或是信號因子得以更有效地到達患部，而受傷部位的毒素也可以快速被帶走。

趙大師說的明確清晰、歷歷在目，彷若能透視人體，看見這些細胞體間質在人體內的流動。而大量的臨床經驗也顯示，病人在氣功師發氣時，確實感受皮下或體內有流動的感覺。且習練信息功的衆多同學在練功中也有體内流動的感覺。

目前的切片實驗只能看到淺層表面，亦尚且無法觀察在活體組織液的流動。可以想見，若要根據實驗結果、連結到疾病成因、再設法應用於人體治療還有非常遙遠的路。但若回過頭來，從已知的臨床經驗入手，以這些觀察結果為理論假設的基礎，我們便能為實驗指出方向，更有效地搭建起通往人體醫療的橋樑。

未知的科學領域如同漫漫荒野，如能知道自己在找甚麼，便能設計出合適的工具找到它。

根據大師的臨床經驗，可以大膽推論:

間質不只存在於表面下小於100微米處，在更深處也會發現類似的組織。

這些組織的孔洞在全身會有不同的密度分佈，形成一個遍布周身的網路。

將孔洞密度高的部位相連起來，便會是中醫體系中的經絡；而在傳統經絡沒有分佈的地方，不代表這些孔隙不存在，只是密度低一點罷了。如果我們可以發展出一套科學儀器，同時對身上不同部位的間質中組織液的流速與壓力進行觀察，便會發現當練習氣功的人進入”氣功態”後，其組織液的流速與壓力都會出現週期性的震盪，且其振幅會加大。

間質的發現是氣功醫療與現代科學的交叉點，原來平行的兩條線，有了對話的可能，如能攜手合作、互相應證，必將寫下人體醫療的新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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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簡介：
T-Y Kao
麻省理工學院(MIT)電機博士，論文主題包含微波到遠紅外光相關的光源開發及檢測技術，其研究成果曾發表於Nature Photonics、 Optica等知名國際光學期刊，目前仍從事相關科研工作。為趙大師 2012年信息功高級班的學員，並已完成信息功進修三的修習，目前仍不時在趙學忠大師的診所實習，第一手見證趙大師的信息功用於治療人體上的功效。